何瑜见顾飒明没回应,又立马说:“这些不着急,在现在的一中也挺好,毕竟是市重点。”她舀了一碗汤放在顾飒明边上,急忙改口沓舌道:“现在就这样安安心心读完高中吧,挺好的。”
顾飒明没有拂了何瑜的面子,端过汤直接喝了一口。
放下瓷勺和碗,顾飒明却没继续用回筷子,他拿过旁边干净的空碗,又盛了一碗汤,放在祁念手边。
顾飒明伸来又收回的手在祁念视野里晃过,那只手的手背上血管脉络明显,指节修长,而且温度偏高,蕴藏着力量,祁念刚刚就切实地感受过。
可此刻祁念惊讶得溜圆了眼睛,看看顾飒明,又瞥了一眼何瑜,手里握着两根筷子迟迟没动。
他是想喝的。
但何瑜对着他的时候的表情和眼神,从来没让他能缓下一口气过。何瑜一旦开口跟他讲话,就是祁念当晚开始做噩梦的预兆。
所以最后那碗汤膈应在祁念眼里,想碰不敢碰,祁念不堪重负地放下筷子,他一直低着眼,转身时也没忘了拿书包,仓皇地逃离了现场。
顾飒明顿了顿才继续吃饭,在何瑜掩去尴尬之色,打算就这么过去的时候,他说话了:“祁念他,是妈的儿子吗?”
只剩他们母子俩的餐厅里,静得有些过分。
这短短一句话里对何瑜而言涵盖了太大的信息量,如一颗雷投在耳边,让沉沉浮浮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剜心裂肺的事都经历过的何瑜,也彻底沉默起来。
天气还炎热着,别墅客厅里冷气开得适宜,何瑜手有些不稳,她拢了拢肩膀上的茶色真丝披肩,扯开僵住的嘴角:“怎么这么问?”
何瑜不敢问顾飒明刚刚是不是叫她妈妈了,只能先打着太极把主要关于祁念的问题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