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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祁念从一片颓唐的脑中抽丝剥茧,竟然体会到隐秘的欣喜之感。

恨意不就是该这样挥洒的么,敌人在乎什么,就去得罪什么。

车窗外晃过的景象变得清晰,祁念能看见穿着不同校服在等公交的人,能看见路边小摊贩的锅内冒出白腾腾的热气,还能看见远处电线杆上落着的一双小鸟……

祁念看够了,转过头,他故技重施:“哥哥。”

顾飒明今天反应很快,挑着眉跟他对视,就是脸上纹丝不动,意思是等他继续说下去,要是不说那就什么也不必再说。

车内萦绕着的清幽雅香很是沁人,若不有心仔细去闻还会闻不到。

祁念开口前闻到了,他问:“妈妈知道昨天的事吗?”问得很平淡,差一点让人听不出这又是一句威胁挑衅的话。

顾飒明动了动眼皮,突然觉得好笑起来,边笑边慢悠悠地答非所问:“祁念,不用勉强你自己。为什么那么叫我?”

“你不喜欢吗?”祁念问得认真。

顾飒明闻言颇具深意地盯着他,只说:“你昨天看见飒清了,还有我妈。”

“嗯。”祁念迎上他的陈述句,声音从鼻腔发出来。

“你都知道?”

“我昨天听见了,”接着祁念的眼神变得冷幽幽的,“而且,妈妈一直在找你。”

顾飒明喉结动了动,跟他错开目光,转而落到他身上。

今天祁念也穿上了市一中的校服,蓝色的衣领将白与白隔开,衬得他雪白肤色下的精致眉眼清亮起来。不再只有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