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直在等宋雨樵,随着他的离开,乔
宇颂的注意力回到乔振海的身上,不由得紧张起来。
终于,乔宇颂有机会问:“爸,什么时候开始卖药的?也没听你说。”
“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你忙,就没告诉你。”乔振海拖着装药的买菜车往家的方向走,“今年旧城改造,这条路两头的商店该拆的拆,该修的修,没什么人来了。旁边那个新的小区,业主不愿意买车位,平时干脆把车停在这条路上。堵成这样,更没客流。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出门走走。”
他说得轻描淡写,没多少抱怨的成分,但乔宇颂听得心里沉甸甸的,忍不住道:“家里钱要是不够,我每个月再多转点儿。”
“哎,在这种小地方,有钱有什么用?又没地方花。你在析津,吃饭、住房都是高消费,谈朋友也要花钱,自己留着用吧。”乔振海摇摇头。
其实,刚才说出那句话,乔宇颂的心里有些后来的心虚。他已经递交辞职报告了,往后别说多给家里转钱,能不能剩下钱转回来,是个问题。
家里不穷,徐傲君虽然爱打麻将,可日常开销不大,乔振海更是节俭度日。所以,哪怕乔宇颂每个月不给家里转钱,他们也能过得下去。只不过如果不那样,他的心里会不太自在。
这种不自在有一部分是他自生的,有一部分是父母给的。乔宇颂每年过年回家,遇上徐傲君和街坊邻居聊天的,总少不了听见她骄傲地说孩子每个月给家里转了多少钱,又给父母添了几件新衣、几双新鞋。
“那个小宋……”说到这个名字,乔振海别扭地皱了眉,“是做什么工作的?”
感觉到他的怀疑,乔宇颂无意对他隐瞒,说:“他做科研的,在析津,有时候去西部城。”
乔振海好奇道:“搞火箭飞船的?”
他窘然地笑了笑,说:“可能吧,我也不清楚。他基本不说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