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辰易施施然晃笔杆,不可置否。
“快说,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杨文茵八卦起来,“什么好事让闻律师都和颜悦色起来了。”
“没有,一切如常。”闻辰易挑眉,站起身拍拍衣角,“我去法院了。”闻辰易说话时还带了点愉快,引得杨文茵啧啧称奇。
时间还早,闻辰易缓慢行走在梧桐大道上,s市的梧桐很多,每到春天飘着呛人的絮让人匆匆逃离,闻辰易却只是用公文包轻轻挡住口鼻其实最近闻辰易的生活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提的好事,不过是做做案子喝喝茶,酒吧也没怎么去,中间陈既明来找他吃过几次饭。
想到陈既明,闻辰易眼眸不自然地转了转。
最近吃的都是中餐,每次都是清甜或鲜辣的食物,两人口味相合,在一来一往吃饭氛围里,最后一层倔强的隔阂感也销声匿迹,闻辰易似乎越来越习惯跟陈既明相处,这种感觉让他舒适又微妙。
陈既明这个人,看起来莽莽撞撞的,其实有一种敏锐的细腻,这种细腻来自本能而非后天训练,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就像笨拙威严的大型犬科动物,仅凭直觉就能给人带来强烈的安稳感。
应该很早就意识到了,他对陈既明不一样的态度。从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到莫名其妙的信任,到听之由之的放任。鬼的熟人鬼的朋友。
但是……闻辰易踢了一脚破碎的叶子,停住脚步。
闻辰易有听说过陈既明讲他的家庭,父亲是个烈士,跟着母亲长大,虽然单亲但并不缺爱,亲戚朋友大大小小对他们家很是照顾,人与人相处友好,或者说和睦。放眼望去,这样的家庭非常普通,却是闻辰易不能够想象的,闻辰易曾经承认自己是个理性的悲观主义者,对情感绝望又贪恋,却在此时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