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重影一幕幕溜走,是光怪陆离的走马灯火,一簇一簇,像在回忆灿烂的过往,又好像在跟那个灿烂的少年告别。
陈既明感觉眼角有点湿润,被光晃得眼涩,慢慢闭上眼,呼吸沉重。
他拿过外套穿上,突然有点想去墓园看看。
谁知刚出市局就碰见了闻辰易。
今天闻辰易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坠了个尾巴。
“不要再跟着我。”漫长的黑夜过去,闻辰易似乎已然从悲伤中建起坚固的城防,不耐烦地警告那个人。
“小易,你得跟我谈谈。”那人是文休景,今天除了目光比昨日阴沉一点,整个人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别再出现在我视线里。”
闻辰易不悦地转过身,正看见陈既明从大门里走出来。
“嗨。”闻辰易难得主动跟陈既明打招呼。
“来办案啊。”陈既明情绪不高,客套性地招呼,也没问那人是谁。
“刚见完当事人。”闻辰易问,“去哪儿?”
闻辰易故意不看身后的文休景,任他跟空气交流。
“去沈然的墓地。”陈既明的声音很淡,闻辰易张了张嘴又合上,准备的场面话突然说不出口。
陈既明没打算多聊,告辞独自前往。
这人今天有些哀伤,闻辰易抬眼观摩他的眉眼,他的眉睫丰羽,仿佛盛着就要溢出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