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听话地放开他,坐回琴边,照着刚才的旋律自由发挥一次,欢快、激越、神光飞扬,像他本人微笑着的表情。

于斐时而低头拿着本子写写画画,乐时安静地看着他工作时候的侧影,室内灯光充足,照得他的面色通通透透的泛层白。

于斐认真地皱眉时,平日藏在笑容底下的某些凛冽敏锐的锋芒完全展露,显得锐意而飞扬。

乐时站起身,打算把独处空间留给对方。“我去舞室。”

“唔。”于斐应声点头,眼睛却没移开,“我晚点发消息给你。”

今天没有拍摄任务,练习生们自由活动以适应新的居所,氛围放松欢愉。

但直到夜里十一二点钟,乐时的手机也没再亮起过,将近十五个小时,于斐没给他发消息。

睡前他四下找不到人,又回到f室,才发现于斐缩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睡着了,他的胸口还搁着自己的笔记,写满音符的a4纸散落在他的身边,乐时一页一页捡起,发现空白的纸页上还画着简笔的人形。

简洁线条的人跳跃、腾空、移形,从一张纸的边缘,跳到另一张纸的正心,而小人儿的身边谱线纵横,如同道路,音符交错,像是飞鸟。

于斐像是在音乐道路上休憩的行人,在他熟睡时,无数的白翅鸟儿落在他的肩头。

世界在无声的歌唱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