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阳却忍俊不禁,他扬手揉乱乐时后脑勺的头发,搂过他的肩膀,额角和鬓侧靠在一起,唐之阳的身上是那股热带水果的柔软剂的香味,乐时皱皱鼻子,不讨厌,但他有点儿想打喷嚏。他听见唐之阳对他说:“好。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挨近坐着又聊了会儿,唐之阳觉得后脖颈冷冷一刺,转头一看,对上于斐十分忧愁的眼睛。

乐时倒是毫无感觉,转头问了句:“什么时候来的?”

于斐非常惆怅:“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走。”

乐时:“说人话。”

忧愁青年于斐回答:“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唐之阳的笑差点憋不住,他放开乐时,给这俩小年轻眉来眼去的机会。

乐时哪里不知道于斐心里那点破事,一针见血,非常冷淡:“不准吃醋。”

于斐不说话了,蹭到乐时身边坐下,揪路边儿的狗尾巴草生闷气。

乐时看他一阵,沉默地伸手,半个手掌抚在他的额侧,曲起大拇指的关节,替他揉太阳穴。

于斐舒服得直哼唧,偷偷转眼望他,乐时清净夷然,无事发生的模样,他心里鼓着一蓬气,伸手去按乐时的脸,又恶作剧地一揉。

乐时被他揉得直眯眼睛,伸手也要故技重施,两个人莫名其妙扭在一起,最后于斐占了上风,卡住他的两只手,一下子凑得近,从略高的角度注视看乐时的眼睛,那双倔倔强强的、清清澈澈的眼睛,乐时默了一会儿,显然被他看定了。

乐时的嘴唇翕动,艰难地说:“不许。”

于斐松手,棋胜一着地笑。唐之阳为他们相处间的幼稚细节叹口气,给乐时发了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