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独立、冷静,照顾队里的每一个人,承担不需要他们明白的压力,但永远不要想有什么回报。不要再被保护,而是保护别人。于斐,离开hp的你,有这样的担当吗?能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你吗?——你能够出道吗?”
这是她在冷言冷语这样久之后,第一次发出的意有所指的声音,是气势逼人的质询。
于斐转过身,正视着她。
贝锦的气息一滞,不知不觉间,原来于斐已经长得这么高了。那年刚入hp,她也向他推出过毫无退路的威胁,如果明天不能消化那支舞蹈,她会主动提请,让他退出公司。那时他也正视着她,眉峰紧蹙,眼睛明亮。
“老师,我一定能做到。”
彼时的少年还没有长开,带着撞死南墙的冲劲,他毫无犹豫地回答,他能。于是hp出现了那个戴着皇冠的于斐,她甚至以为自己能够从此退居,只用在学生的行路上撒下玫瑰与掌声。可玫瑰之下是荆棘遍野,掌声之中是心怀叵测——他将他的一切都毁了。
她对于斐失望,她对带给她一切的圈子失望。
“老师。”
现在的他,没有钻石与星花,只剩下满身的血与汗。
于斐匆匆看向她的视线伤感、失落、难以置信。但那些情感随之汇聚、激荡,被火焰燃为灰烬,他攥紧拳头,紧咬牙关,让眼里熄不灭的火垂死挣扎,他的回答仍旧保持不变,像跃潮中最固执坚硬的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