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回忆唤起的那支舞蹈,于斐已经很久没有跳过,但却仍旧能够描摹大致的动作,对他而言意义复杂的歌曲们,不论哪首都有乐时的影子,朝夕相对的日子原来能够这样深刻,感情和音乐一样都能深深镌刻进灵魂之中。

经历了首轮淘汰的f班教室,已经不太有人愿意造访,只开着一半灯,光线昏沉暧昧。但于斐还是愿意多走一段路,留在曾经生活的最低处,尽管如今的生活并不比当时好多少,但至少有了能够企望的光。

与。

夕。

团。

对。

他擦了一把发际的汗水,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褪去了佯装坚强的笑容,假作玩味的潇洒,漆黑的疲劳在深夜里蔓延。没有精致细腻的妆容,也没有光彩四射的包装,他的脸甚至显得模糊平凡。

镜子里投射出一抹走道上的光影,如同晚班地铁的窗口一明一灭,有人轻轻吸一口气,门咔哒一声合上了。

于斐一怔,下意识绷紧的后背随着呼吸放松地一躬,他盘着腿坐在地上,左手揉按着右手的手腕,连声音也随之松弛成温和的语调:“你练歌?”

乐时低低应一声,嗓音有些疲劳的沙哑,他也坐下来,录音室有空调,镜子里的他显得清凉无汗,相比之下,自己简直是狼狈到了极点,但二十岁出头的人总该多流点汗,也该多摔点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