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在hp遇了不少朋友,和于斐开初是互相看不惯的对头,一个人仗着声音为非作歹,一个人凭着舞蹈翻江覆海,谁也不服气谁,见面说出来的中二语录扯破嗓子的响亮,看彼此的眼神是恨不得把宿敌吃拆入腹的虚势凶狠。
后来乐时因为训练学习成绩直线下滑,瞒着家人的课外辅导居然是去不务正业地跳舞,传统中庸的父母第一次发现乖巧温柔的儿子还有叛逆不驯的一面,慌神之余干脆把他和hp的联系一刀两断,在高三的关键期休了三个月的学,除了教辅课本模考卷,和一个月一次到校的摸底月考,他再也没有任何向外界联系的自由权力。
02
他那会刚刚和于斐打过一架的,眼角的淤青很久也没有消干净,写题的时候眼睛难受,一揉就隐约闷痛,手下意识吓得一缩,随后就听见静夜里响起干涩的几声笑,从自己的喉咙里蹦出来,有点儿发苦的味道。
两年前的五月二十号,那也是一个夏夜,下雨之前铺天盖地的闷窒,空气湿得像能挤出半桶汗水的练习衫。
他在靠窗的灯底下写一道导数大题,好像从求导开始就出错了,他却不想重新再写。
窗外的天边有闪电的痕迹,一扯一撕地照亮雨云的轮廓。
小区楼下的路灯一直闪,他觉得闷热,后脖颈黏一层密密匝匝的汗水,电风扇在太阳穴边嗡嗡作响,吹得头痛。他站起身来开窗户,发现楼下路灯边儿鬼鬼祟祟有几个黑影,躲着人的蜿蜒曲折、蛇皮走位,好像蹩脚的一群盗贼。
他家住三楼,一眼望下去看到那一块靠花坛小路的全景,那帮人偷偷摸摸往前走了一段,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乐时想着要不要叫人报警,又忽然觉得没有意思,和自己没半点关系的事情,管他们做什么。
03
雷声轰隆作响,他的妈妈拉开阳台的门,拿晾衣杆够成排的衣架,发出清脆的碰响。
“三、二、一——”
忽然,一晌雷炸起来,有人借着雷声呐喊,中气十足,撕心裂肺,好像要与天比嗓音的大小强弱。
“乐时!你给我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