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策默默收拾了碗勺,心里念着他摔下楼梯的事,别提多难受,后悔得想对自己开枪。胸口的口袋里是那条铂金素链,他今天本想为白庆忆重新戴上,现在又不敢了。
江祈晚和白庆忆东拉西扯,逗得他前仰后合。任策只觉得自己多余,说先走开一下。她那时正叽叽喳喳地说着小汪的近况,这只狗现在听得懂简单指令了。白老师连问有没有视频,“我想看!”
连只狗都能让他这么开心,瞧瞧自己都干了什么,丢他一个人在家,害他病时摔下楼梯,满桌的心思全倒进垃圾桶,最后还差点被打死。
他离开时情绪明显不对,江祈晚感叹道:“策哥是真难受。”
“嗯,很愧疚。”
太熟悉的情绪,没人比白庆忆更明白愧疚的痛苦。
“白美人,你恨不恨他?”
“不恨。”
她托着下巴,看进他的眼睛,“我没想挑拨离间,但你遭这种罪……多半和他有关吧?”
棍伤刀伤,说是意外谁信。
白庆忆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恨他。小晚,其实我和他家人有些过往,我欠他很多,这次算是把债还清了,不恨他,还松了口气。”
两人各有所思,安静过后是他先开口:“你说过不介意养小汪一辈子?”
“嗯,我说过。”她直觉有何不妙,“你在暗示什么啊?”
这几日天色都很好,白庆忆望向窗外的眼神带着期盼,“我很喜欢我的生活,白天和小孩子画画做手工,教他们认字,晚上学做菜,看看电影看看书,我想一辈子就这样毫无波澜地过。”
他转过脸,目光落在左脚脚踝,不动作的时候它也在隐隐作痛,“这次被打断了气,走运捡回一条命,我不敢再来第二次。可是任策是什么人,和他在一起我就过不了平凡生活。之前我或许不介意和他试一试,可现在……我想还是生活更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