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还有事。”徐赞往外走。

徐长明和高佩兰跟在他身后,把他送到门口,不尴不尬地叮嘱:“路上小心啊。”

徐赞刚走,对面的邻居便卡着点打开了门,先望一眼楼梯,又伸着脖子望向徐长明和高佩兰背后的门,试图看清屋里的状况:“老徐,你家今晚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大动静?”

徐长明露出无言的尴尬笑容。

“没事儿,我们好着呢!”高佩兰推着徐长明回到屋内,咣当一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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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区后,徐赞没有立刻打车回酒店,而是沿着公路往前步行。

他走得很快,他的灵魂走得更快,飞奔出去,狂暴地东奔西撞。

天上的星光,地上的灯火,夏日的虫鸣,喧闹的人声,每一样都让人烦躁,也让人麻木,就像睡梦中的愤怒,就像烂醉中的清醒。

肉身既被困于这人世间,灵魂就永远要受苦。

走到一座桥上,夜晚的江风很急很凉,徐赞握了握手,察觉到手中有东西,低头一看,是他从他父亲家带出来的薄笔记本。

出走的灵魂愣了下神,被拉回身体中,徐赞平静了下来,

他就着路灯灯光翻开薄笔记本,看了一会儿里面的文字,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9点多,还不算晚。

他打开聊天软件,点开蓝天然的头像,想了想,选择了通话。

蓝天然接了:“徐赞?”

“嗯,是我。”大概因为心情关系,徐赞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闷,他无声地深吸口气,用轻快的语调说,“你在干什么?不打扰吧?”

“不打扰,我在家里。”

“一个人?”

“对的。”

蓝天然说话简洁,显得有点热情不足,徐赞却不觉得尴尬,很自然地自己找话说:“我在南谙的事已经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