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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胸心外科主治医师考试定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六。

夏天这个点天都还亮着,毒辣辣的日光不要命地烘烤着水泥地。刚考完最后一门实操江愁站在路边打电话,电话那头有点吵,像是在看电视又像是有人在聊天,仔细听还能听到小孩子的叫闹。

“您现在有事的话我换个时间再打?”

江愁的前博导现科室主任何教授咳了声,换到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不用不用,我这边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我儿子儿媳带着两个小的从国外回来了,胡闹,都不跟我提前说一声,万一我今天不在家?”他说着呵斥的话,实际上心情好得不得了,“今天考得怎么样?有信心一次过没有?”

“应该没问题。”这方面江愁没什么谦虚的必要,就照着实话实说,“题都不难。”

大学里他的理论课和实践课一直都是年级一二名的水准,唯一欠缺的临床经验也在科室轮转和当手术助手的这一年中积累了不少。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对了,你上次问的东西我帮你留意了一下,大方向没什么问题……喂,你在听吗?”

何教授继续说sci的事情,途中江愁听到有其他电话打入的提示音,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是卓霜。

就这么短短十几秒何教授已经从a说到了d,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何教授问他发生了什么,忽然外边有人敲门敲门,“……什么事?好,没问题,是,好,我帮你问一下。”

何教授连说三声好后回来讲电话,“江愁,你师娘让我问你要不要过来吃个饭,今天家里做了一大桌子菜,有鱼有虾,我们几个人估计吃不完,你来的话单独给你留一份。”

“教授你们一家人团聚,我就不来打扰了。”

何教授家住学校附近,那届又只带了江愁一个学生,仿佛是为了排解子女不在身边的寂寞,没毕业的时候两口子逢年过节的总把他叫到家里吃饭,还美其名曰加餐。

“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你师娘也让你过来。”何教授佯装生气,“你这小孩,跟我们见什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