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霜声音不大,随着他走出收音范围渐渐地就听不到更多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卓霜回来,低下头,像是刚注意到这里有一通还没挂断的通话,“听到了?”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喜怒。
可怜姚叙因为父辈生意上来的来往认识他十几年,当中大半时间两相厌,彼此都不给个好脸色,后几年在异国他乡有了点革命情谊,回来顺势成了工作上的好伙伴,但总体来说两人交情也就那样,何时见过他这般体贴温柔对人嘘寒问暖。
联系到那个称呼,姚叙不难猜出给他打电话的是谁。笑话,能制服这不解风情粗暴男人的除了那一个人还有谁。
“江医生打来的?”姚叙调整好表情,懒得给他装什么非礼勿听,直接上手开始八卦,“你这是……把人追到手了?”
“差不多吧。”卓霜低下头整理袖口,神色淡然,“下个月开始除了手头上这些我不打算接新案子,想休息半个月多陪陪他。”
要不是责任感和人情在那,他连现在这事都懒得管——当了这么久连轴转的工作狂,头一次体会到不想上班是个什么心情。
“准了准了。”姚叙咋舌,“我还以为你没戏了,峰回路转啊。”
年饭那天他在酒店偶遇江医生,想都没想就给自己的合伙人发了消息,就说你心上人被灌醉了速来。
卓霜没回复他,人倒是来得很快。在不远处看着那两个人离去的身影,姚叙哼着小曲等合伙人的感谢信,谁知第二天对方来上班脸黑得像锅底,开例会的时候说话夹枪带棒,典型的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里,值得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