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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去给袁蓝查房的时候守在她身边的还是她那个朋友,不像是有其他人来过的样子。

那么剩下的可能只有……他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卓霜是专程等在这个地方,所以卓霜一定是去见了什么人,然后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看起来很窘迫的自己。

“你冷吗?”卓霜看了一眼玻璃上他的倒影。

“……不。”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江愁无意中看见卓霜的手伸到口袋里,像是在摸索什么。

他抽烟吗?这个发现让江愁惊愕得无法自已。

很多年间他一直记得这个人在老唐面前伸出的那只没有烟草染黄痕迹的手。

那只手摸过他的脸颊和脖子,指腹柔软,骨节分明,上头有一点肥皂和薄荷的香气,唯独没有烟草的辛辣气味。

“抱歉。”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卓霜收回手,目光仍旧看着前方,“在国外的时候偶尔会抽,本来戒了,后来工作太累……你介意吗?”

江愁呆呆地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我不介意。”

一般人大学就读四年,了不得加个研究生六年就到头了,而他读的是八年制临床本博,入学的时候一百来个人,后来每一年人都在变少,第五年的时候终于轮到了他身边。他记得那年要上的课非常多,还要实习和实验,极少数的闲暇时间里,室友会在征得了他的同意后打开窗户抽烟,还问他要不要试试,他婉拒了,室友就很自嘲地笑,说优等生真的从来不懂他们这些吊车尾的绝望。他就这么看着室友烟抽得越来越凶,从三天一包到一天一包,后来忘了是哪一天,室友决定放弃,拿完硕士文凭走人,寝室里就剩他一个人。现在说类似话的人成了卓霜——异国他乡求学,需要一点精神安慰真的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他明白的,他不明白的只是自己那种像是失落又像是茫然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