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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他放下一件白色的衬衣,忽然问了唐琳这么个问题。

这件事发生以后,包括卓振宁在内,所有人要么不停地叹气,要么就是歇斯底里地命令他回到所谓的正道,唯独唐琳,她看起来还跟过去一样,神情讥诮,眉宇间笼罩着一丝淡淡的疲倦,行事风格乖张且我行我素。

“我儿子是个同性恋,还有呢?这种小事都需要我摆出副天塌下来的哭丧脸,我还活不活了?”

他拿不准唐琳到底知不知道他和江愁的真实关系,但看到她那好似带着点讥讽和挑衅的神情,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毕竟他从没搞懂过这个被他叫做妈妈的女人的想法。

“出去,我要洗澡换衣服。”他随便扯了件黑色的t恤出来。

唐琳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给陈姨放了一晚上假,晚饭你自己在外面解决。接着。”

快要走到门边的唐琳突然扔过来两样东西,他接住一看,发现是自己的钱包和手机。

“记得门禁时间。”

他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离开了这间软禁了自己四天的卧室。

每个梦都有它的时限,都会消逝。

他曾向江愁许诺的那个有关未来、爱和自由的梦已经到了它的时限,而在消逝以前,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比如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