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起来比平时那副没什么正形的样子要不知道英俊到哪里去,终于被挑起情欲的江愁靠在他怀里,呻吟都被亲吻堵了回去,变作黏稠的鼻音和破碎的喘息,没一会就咬着卓霜的肩膀也射了。
十几岁的男孩子初尝情事,哪里知道节制,更何况得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一定要翻来覆去地确认,两人安静地依偎了一会,卓霜又硬了,这次他没让江愁代劳,自己三下两下地换上了新的避孕套。
经过之前情事的开拓,江愁的后穴已经变得很柔软,很容易就能够插入。少年的身体柔韧修长,他按着江愁的腰,把自己埋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
江愁背对着他,额头抵在横放的手臂上,腰以下完全悬空,靠卓霜的手臂勉强支撑。兴许是换了姿势的缘故,这次卓霜的性器插进来以后,除了熟悉的胀痛,他还感受到一点陌生的酸麻。
“是这里吗?”见他哆嗦得厉害,卓霜慢慢摸到了一点门道,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操才能让身下的人舒服。
江愁咬着手臂,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体深处的某个开关被打开,哪怕隔着一层薄薄的乳胶,性器顶端擦过那点的感觉还是鲜明得让他浑身发抖。
来来回回顶弄了十几次,他又射了一次,射的时候大腿内侧不住地痉挛,身体内部也随之绞紧,卓霜的喘息陡然变了调,过了一会也靠着他的背到达了高潮。
半个晚上就在卓霜搂着他,硬了继续做,做完了抱在怀里反复地亲中度过,好像要把积累的感情统统发泄出来一样。
前两回就消耗掉了江愁的大半体力,他昏沉困倦地缩在卓霜怀里,中途被搞得哭出来,喉咙里不住发出动物一样的抽噎,卓霜一边亲他哄他一边继续下身的冲撞,到最后他连哭的力气都没了,眼睛通红地抱着卓霜的脖子射出了轻薄寡淡的液体才得到了睡眠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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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尽的江愁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卓霜没有闹他,起身去浴室里拿了毛巾过来替他清理一片泥泞的顺便打开空调换气。
给江愁清理干净以后,他冲了个澡,然后出去把两人脱下来的校服扔进洗衣机,做完这一切才重新躺回到床上。
不知是冷还是单纯察觉到身边有人,睡着的江愁不自觉朝他这边靠近了一点。
他从很小就有一点洁癖,其他人碰过的床单绝对不会再睡,但这个其他人绝对不包括江愁。
起初他以为这个叫江愁的少年是很难相处的硬骨头,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少年的心性比他想得还要柔软单纯,一旦打开了封闭的心扉,好像不论多过分的要求都不会被拒绝。
就算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也能清楚地感知到,这个少年发自内心地依赖他,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而这份需要正好填平了唐琳留在他心里的巨大空洞。
他不再是所有人眼中可有可无的透明人,那个因为不被重视而哭泣的小孩终于可以停止自己哭诉。
尽管他极力否认,但唐琳给他的影响远不止这些。她的扭曲与刻薄在他的骨子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不得不承认,这半个月里,每当江愁被他的话语和冷淡刺伤,他都会感受到那种发自灵魂的恶毒快意。
——这就是我从小到大在唐琳那里得到的痛苦,现在轮到你了。
小的时候他总希望那个素未谋面的私生子能够活得不幸而痛苦,可当他亲耳听到江愁诉说自己的生命毫无意义时,他竟然除了暴怒没有一丝一毫其他想法。
到底要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成这样处处讨好小心翼翼的性格?假如他遇到的不是我是别人,那个人会对他好吗?如果我再恶劣一点,再故意用那样不上不下的态度吊着他,他会被我欺负成什么样呢?他会继续沉默地接受,还是终于受不了地从我身边逃跑?在看到江愁崩溃哭泣着说要放弃喜欢他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痛快都变成了痛苦。
他反复诘问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啊,这就是我想看到的东西吗?
好在现在认清自己的心还不算太迟——比起被伤害到遍体鳞伤,他更想要看到江愁无忧无虑快乐的样子。
他想要回应江愁的期待和需要,出生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想要试着跨越
过去无数人为他构建的复杂仇恨。
他想得入神,身边的江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卓霜……你在吗?”
“快睡吧。”他闭上眼睛,把江愁拉到自己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轻声说,“我不会丢下你的。”
这是他喜欢上的人,是他明知不可以还是无法放弃的人,可能、也许,他们母子身上的真相并没有他一直以为的那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