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还好,一找看到江愁脸上的巴掌印吓了一跳。虽然江愁一直告诉她是因为太热了过敏,但她去年春天就因为换季严重过敏过一次,知道真正的过敏是什么样子,根本不会上当受骗。
联系卓霜问她的那些问题,傻子才听不出来他在怀疑谁。即使这样,她也不愿意相信,她心中的爸爸是个少言寡语但是对她有求必应的可靠男人,她很难把他和一个暴戾的疯子联系起来。
直到听到她妈妈亲口说的那些话,她的最后一点侥幸也破裂了。他要杀她外婆,和他殴打江愁,从动机到逻辑都能够对得上。她心烦意乱地把毯子和枕头推开,看着手机里江愁的名字,半天都按不下去。
她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说你不要害怕我会帮你,还是说对不起?上一次是她的追求者,这一次是她爸,每一个伤害他的人都和她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得告诉江阿姨。对,她得想办法把这件事告诉江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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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上,江愁在学校车站见到了穿了一身黑,然后戴一顶白色棒球帽的卓霜。
“嗨。”卓霜摘掉耳机,散漫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江愁笑起来,“你到了多久?”
“五分钟不到,刚想给你打电话问你到哪你就来了。”
休息日的车站人不是很多,江愁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眼熟的只有面前这个,“他们还没来?”
卓霜也很意外这点,“我们两个居然是最早到的。他们在干嘛,叮嘱了半天不要迟到,然后自己变成鸽子飞走了?”
昨天放学前,傅衡直接把四张海洋世界入场券按在桌子上。
“我爸妈单位发的职工福利,一人两张,加起来就是四张。他们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就给我让我请朋友一起去。我想着你们这段时间照顾我不容易,周末一起出来玩一趟怎么样?”
说实话江愁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毕竟傅衡脚受伤这段时间主要是魏志勋一个人在卖苦力,他和卓霜顶多是帮着买了几次饭。
不过和傅衡他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他已经慢慢学会了接受其他人的好意,不用再每一次都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