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不是试过给电脑设置密码,拔网线等各种手段,但几番斗智斗勇下来,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到了学校里,每周只给一百生活费,光吃饭都抠抠搜搜的,铁了心要他收心好好学习。
住了小半年校,他真的烦死那又窄又硬的单人床和同寝每天晚上打呼噜的胖子了,要是让他自己选,他绝对不会选择来住校。
女老师看时间差不多了,简单整理了一下教案,站起来,“彭杨,你上来看着,我先回去了。”
一个留锅盖头的小矮个拿着作业本走上来,细着嗓子要底下蠢蠢欲动的同学们安静点。
心早就飞到某间网吧的周泽正撇了撇嘴,推开满是鬼画符的习题册,唰地站起来。
彭杨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最后什么都没说,目送他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自习室。
他驾轻就熟地避开年级主任下楼,离开教学楼后就猛然加快了速度,往操场那边狂奔起来。
走大门容易引起注意,他要出去只能靠翻墙,至于从哪里翻比较好,昨天他注意到有几盏路灯是坏的,正好形成一段天然的真空区,他只要能成功抵达就不会被在操场上巡查的老师捉到。
不过这样有一点不好,就是他有夜盲的毛病,离了光就跟瞎子没什么区别,得前往小心。
凭着白天踩点的记忆,他鬼鬼祟祟地挪到这边,摸索半天,找到个落脚点就踩着往上蹿。
靠着黑暗的庇佑,操场那边的手电筒光扫了半天都没扫到他身上,他爬到了墙顶,小心翼翼地掉个头,慢慢找其他落脚点,一时不慎身体失了平衡,往下滑了一段。
“操,真险。”幸亏他手快及时扣住一条缝,才没让屁股摔成八瓣。
他一点点地往下挪,挪到安全高度就松手往下跳,眼看胜利眼前,谁知脚尖刚碰到地面就被人一脚踹在膝盖上,然后趁他踉跄的间隙,将他手臂反剪死死地按在粗糙的砖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