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吸了吸鼻子。
“我真的要回来收拾东西吗?从此再也不见你吗?”谢临君说,“我有点儿做不到。”
他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你,这份喜欢直到你……你家里出事,你突然离开了,我才察觉到,然后在无数个没有你的日夜里发酵膨胀,最后腐烂发臭。
那棵白玉兰记载了很多,如果它有灵的话,应当能看见那时守在江家门口,无论冉秋妤如何打骂都不肯离开的谢临君。
谢临君这一辈子好像没有什么情感。
他被冉秋妤压迫得太过了,仿佛只是一个讨她欢心的工具,重复着无数次她所认为好的事。
直到遇到江路。
他将他前十几年所应有的感情都栓在了他的身上。
哪怕是江路要他离开,他也是不会走的。
在叶渡林家楼下的那两个半小时无疑是煎熬的,骨子里的每一只虫都露出尖牙啃食着他的血肉,他的叫声被淹没在雨夜里,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叫出来。
但无声才是最痛。
他想冲上去把江路拽出来,带回家锁着,或者是别的什么,让江路再也没有离开他的想法的,他都想去做。
但他终究是没动。
赌江路会下来找他,也赌他们之间应有的斩不断的锁。
好在江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