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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药彻底过去后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疼,浑身又肿又胀,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江路好几次险些跌在地上,又咬着下唇强撑着清醒过来。

灯光熄灭的那一刹那,江路和冉秋妤一起站了起来,医生推门走出来,道,“谁是病人家属?”

冉秋妤连忙道:“我是他的妈妈。”

“病人暂时摆脱了生命危险,”医生说,“但他头部受到重创,而且身上多处砍伤,失血过多,醒来后可能有后遗症。”

那句“暂时摆脱了生命危险”几乎是将悬挂在江路头顶的锋利的刀刃立刻抽走,直到这一刻江路才有了自己还在呼吸的感觉,一旁的冉秋妤早已泣不成声。

谢临君被推出来的时候江路被冉秋妤推到了一旁,只匆匆瞥到了一眼,白天时还被他揉来搓去的脑袋上裹了纱布,他双眼紧闭着,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脸侧有一道小小的刮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他穿着病号服,连带着整个灵魂都融入了医院似的,江路伸了伸手,什么都没能握住。

“你同学没事儿真的太好啦,”刚才把外套借给江路的那个警察轻轻碰了碰江路的背,“你也回去休息吧。”

江路站在那里没有动。

滚轮床越推越远,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他几乎要把那从急救室出来后的匆匆一瞥刻在脑子里。

“江彻呢?”江路扭过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边的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