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如此,要是有哪一天的便当盒没有吃完重新放到门外,谢临君就会敲门,敲到江路来开门,证明他还活着为止。
那天的阳光正好,不灼人也不刺眼,江路点了根烟,推门走出去,下楼,和守在外面的谢临君打了个招呼。
江路只穿着一件短袖,手臂上深浅不一的伤口结了痂正在脱落期,留下了不少白色的痕迹,左手手腕上有一道醒目的疤痕,还结了褐红色的痂,他蹲在谢临君自行车旁边,抽完了一支烟后,轻声道,“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谢临君垂眸看着他,视线一寸一寸从他手臂上的伤口滑过,愈合的,没有愈合的,全都刺进了眼底。
“割腕根本死不了人。”江路将烟头在地面杵熄后用指尖轻轻捻着。
“嗯,”谢临君说,“死不了。”
“试出来了。”江路将滤嘴捏得扁扁的,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了。
谢临君犹豫了会儿,把书扔到车前的篮子里,蹲到江路身边,又一次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你哭过了么?”
“没有。”江路摇摇头,“哭不出来。”
反而是铺天盖地的迷茫渗透进了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接下来该做什么?妈妈死了以后,该怎么办?以前为了得到妈妈的原谅才一直活着,现如今呢?他要为了什么活着?
可他必须活着。
割下手腕上的伤口后才回过神,止住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