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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白玉兰的叶落了满院,只剩几片固执的,还挂在枝头,风一吹仍旧坚挺地挂在那儿,偶尔一抬头才发现,那几片叶子早已打着旋儿不知落向了何处。两家人常常聚在一块儿谈天说地,等着那瑟瑟秋风吹来,再邀请彼此到家中做客。

冬天的雪压了枝条,处处白皑皑一片,只有树干尖儿上那一处露了被雪水沾湿的黑色树枝。两家人便爱聚在一块儿吃火锅,到了过年的时候更是开了那扇一臂之距的窗户,大笑着祝贺彼此。

再后来的那一年春天,白玉兰开了满枝的时候,谢家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儿,谢家父亲欣喜之余,竟然不知道给他起什么名字,唤着小名半月有余也没琢磨出来;等到白玉兰落了满院,树上发出翠绿新叶时,江家的孩子也出生了,同样是个男孩儿。

两家人一商量,起好了名字,一个叫谢临君,一个叫江路。

春风江上路,不觉到君家。

长辈原本是指着俩小孩儿能在一块儿好好长大,就像他们的父母长辈间似的,不分你我般的关系好,结果这俩小孩儿从小就不对付,见面就开始打架。

稍不留神,谢临君就能抡起凳子把江路打到房梁顶上挂着去,江路每次去谢临君家做客就跟经历了一次双零分的期末考似的,腰酸背痛,偶尔脸上还会挂点儿彩。

发展到后来,俩小孩儿在小院子里遇上了,谢临君就指着江路吼:“滚!”

江路也是个有脾气的:“滚就滚!”

有时候两个小孩儿都说不出来为什么打起来了,俩人一个学校,偶尔在路上遇到了,对视一眼,谢临君能从书包里抽出跟铁尺来,江路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