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渔用头撞向墙壁,死也不过如此,他想,只有死了,才不会疼。
那时候那几个科学家也意识到自己又失败了一次,沮丧的同时突然又有了可笑的人道关怀,他们差人拿了台摄像机,举到邓渔跟前,让他录遗言。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邓渔会死,或者疼死、或者失血过多而死、或者试药错误而死,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样一个oga的死亡已经很常见了,在他们看来,为了他们的革命,这些人死得值得。
邓渔盯着摄像机镜头边那一闪一闪的录制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等边上那录制的不耐烦,骂了他一句,道:“你还说不说了?!”
邓渔嘴角抽动了两下,终于沙哑着声音开口了。他的声音虚弱至极,像寒冬里即将被冻死的刚出生的小野猫。
“你真的很笨,我没遇到过你这么笨的人。”邓渔专注盯着镜头,像透过镜头在看着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走?我一点都不想走的,协议也很扯淡,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一道清泪从邓渔的右眼中流下来,他停了停:“如果你能看到的话。”
“如果你能看到,你要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的,最喜欢你了,你说什么我都听的,即使有的话很蠢、有的事情很傻逼,我都听的。”
邓渔说得用力又有些凶蛮,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对那个或许会看到这个片子的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所以,如果你已经知道我不在了,也不要太伤心,因为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你就拥有我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我的生命、我的爱情、我的心脏,全都是你的。”
这段话前面没有主语,邓渔也没有要对其他人说的话,他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是眼中有些淡淡的不舍和缠绵,似乎在回忆着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