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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灯泡闪了闪,江逐流好像出去了,叫着顾随的名字。李逾白长长地出气,试图平复他的心跳,喉咙被掐住一般,又紧又痛。

他的追求在这一刻坍塌,但飞快地重建了另一个执着。

贺濂是在剖白吗?

下一秒,他念完的名字主人敲三下虚掩的门:“白哥,我能进去吗?”

“嗯?好。”李逾白如梦初醒,他握着矿泉水瓶,把揉皱了的纸掏出来展平,慌张地解释,“刚才弄不平了,我给你压几下,明天可能还要用……”

“没事,你留着吧。”贺濂说,看向他的眼神竟然很平静。

李逾白缄口不语,贺濂便坐过来,肩膀挨着他的肩膀。这平常的距离却无端滋生出了情愫,它疯长,像被埋了二十来年的种子终于见到阳光,迫不及待要宣誓存在感。接触的地方开始升温,与之一道的还有贺濂的脸。

他看向贺濂,像被摄魂一样鬼使神差地问:“热吗?”

贺濂呆呆地望着李逾白,甚至忘了摇头。

后台尚未布置完毕,只有一个简陋的雏形,幕布乱七八糟地卷起来堆在角落。没空调,七月底的长三角平原梅雨季节过去,却还留着一点潮湿,与高温搅和得人心不宁,安静坐着,后颈也有热乎乎的汗意。

离得近,他嗅到贺濂的气味,忙了一晚上,不太好闻,他却开始着迷。那件黑色tee好像是冬天见他时穿过的,有相同的红星。

外间的声音很远,贺濂离他很近。

谁都不说话。

李逾白突然盖住了贺濂的手,强硬地握住手腕,把他钉在桌面上一样,接着另一只手按住了贺濂的后腰。他来不及让贺濂发出任何疑问的词字,咬住了对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