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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坏事以后,雷浮潮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非常好。
夜里他躲开程竹,踩在晴夜的微微晚风中美滋滋地去吃了一顿回转寿司,慢悠悠地走回房间里时,就看到萧凭已经来了,正坐在他的床上,用他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棉团,眼神极其委屈,不知道挨了多少训。
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萧凭怎么会把控时机琢磨轻重,这不还是乖乖地自己送上来让他逮现行了?
逮着了。
雷浮潮不搭理他,自己脱掉外套躺到床上,闭了一下眼睛,萧凭就把身上的被子松开,抖盖到他身上来了。
紧接着萧凭开始小声卖乖了。
“雷哥,”雷浮潮听到他说,“你这两天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的确是有一点,大概是工程图看多了。
雷浮潮没作声,睁开眼睛侧了侧头,便瞄见萧凭手上捏着瓶眼药水。
他都不知道这些天两人路都不往一处走,萧凭是打哪儿观察到他眼睛不舒服的,李递可没这么心细。
心里万般情绪骤然一翻,犹豫了半天,雷浮潮还是伸手接过了萧凭递过来的眼药水,还没开始滴,就听见萧凭弱声弱气地又讲:“我就说呢,柳姐之前告诉我她和你叙旧寒暄的时候看到你掉眼泪了,我觉得不可能,果然是眼睛不舒服吧?”
雷浮潮:“……”
萧凭满眼关切,关切深处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夸我夸我!夸我聪明!”
雷浮潮略一沉默,冷静自持地放下眼药水瓶,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忍着眼睛的干痒拎起萧凭,一口气迅速把他丢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