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浮潮把视线从萧凭脸上移开了, 一心二用, 耳朵听着陈星讲话, 眼睛对照着剧本,脚下玩着你追我逃你逃我追的游戏。

既然不方便再失手把笔弄掉一次了, 这方面萧凭是玩不过他的,怎么勾也勾不着他,倒是被他一勾一个准, 一踩一个准。

只不过即使屡屡获胜,每一回他也不敢多加逗留,否则萧凭肯定打蛇随棍上,用两条腿紧紧夹住他,不让他抽身。

饶是如此,他也一步步地搜集到了许多他没用眼睛搜集到的信息。

譬如萧凭今天穿的是条尼龙裤,表层有些凉丝丝的,他的裤脚被萧凭摩挲得起了一叠褶皱,露出来的那寸皮肤感受得到面料及面料的温度;

譬如萧凭今天的袜子应该是小猫图案的白袜子,前天他们在他的房间里整理物件时,他看见了萧凭带来的所有袜子,这样质感的应该只有那一双;

譬如萧凭大概还是很喜欢他,现在十分开心,一点也不生气,像是用身体在笑似的。

进进退退间,雷浮潮逐渐忆起了一件事。

过去在他和萧凭某部共同的电影中,他的角色有一段探戈戏,不长,但演员自己要学会探戈。导演这么一说,萧凭就自告奋勇要教他,表情特别跃跃欲试,眼睛奇亮,他记忆犹新。

萧凭说:“我小时候学过,水平还不错。”

这句话让雷浮潮有点好奇,因为萧凭平时不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