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接触到谢卓言目光的时候,他眼里透出的警惕和戒备让贺漓浑身不爽。
难得的独处机会,两人对视片刻,波澜不惊的表面下实则暗波汹涌,像冷硬的坚冰下缓缓流动着冰泉。
贺漓看着他的模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开口,深邃的眸色微沉,双手依然插在口袋里,迈着长腿逼近过来。
“好久不见?这不是刚刚见过,”贺漓微微眯起眼睛,“你来干什么?”
谢卓言出现在他休息室配备的专用卫生间里,贺漓很难不多想。
“咖啡喝多了,解决一下私人问题,”谢卓言把手插进裤袋里,腰杆依然挺得很直,“现在解决好了,我要走了,麻烦您让一让。”
贺漓偏偏不让,往旁边跨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一想到自己刚才丢的脸,还有谢卓言憋不住笑的样子就来气,口腔里酸涩的味道还尚未消退:
“你往我杯子里放什么了?”
“没下毒,请你喝浓缩咖啡而已。”谢卓言理亏,还是挑衅地斜睨了他一眼,把垂下来的碎发勾到耳后,“加了柠檬汁,您那么喜欢吃醋,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闻言,贺漓蹙了一下眉,舌尖扫过口腔,苦涩酸麻的味道似乎还缠绕着舌根。
谢卓言没忍住又笑了,眼梢晕染着笑意的样子很好看,手插着口袋,偏了偏脑袋,看起来又美又浪。
贺漓被他笑的有点恼火,不知道往哪儿宣泄,心里一动,猛地抬手按住他正笑到颤抖的肩,毫不客气地把他顶到了墙上。
“你又欠收拾了是吧?嗯?”贺漓几乎是咬着牙说。
谢卓言往后一躲,但是背靠墙面退无可退,险些撞倒了墙角的假盆栽。
瘦削的脊背一下子磕到了冰凉坚硬的大理石瓷砖,整个背部被撞得麻木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玩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