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完狠话,周祺已经开始洗漱了,中途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周嘉赐直直躺着:“惨,太惨了。花季少年竟惨遭室友毒手,全身不遂,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周祺洗漱完出来,木着脸道:“能别赖在我床上了吗?”
周嘉赐一股脑坐起来:“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周祺皱着眉问:“你断片了?”
“……没有,有点想不起来。”周嘉赐慢慢爬下床,他还有点晕,怕自己踩空掉下去。
喝了点酒没至于让他断片,就是想起来的过程有点慢。周嘉赐记得自己贴着周祺撒娇耍赖的场景,奇怪的是,只是设想一下,那个人是章仰或荣子实,他就觉得尴尬得不得了。
而现在那个人是周祺,他却产生了一种隐秘的快乐。
他忍不住兴奋。
周嘉赐在众人的宠爱与追捧中长大,唯独在周祺这栽了跟头。他什么都没做,就先讨了人厌,人见人爱的小王子遇到块铁板,啃不动、踢不烂,简直要熬成心病。
在他眼中,周祺率先端来的那杯柠檬水就是和解的信号。
看啊,你还不是要忍着我、随着我。就像终于征服了难以跨越的那座高山一样。
周嘉赐含着牙刷忍不住笑。
刷完牙,嘴里都是薄荷的凉意。他自言自语:“好冷,我的假体都要崩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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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赐擦了把汗,仰头灌进一大口水。
体育馆的窗户关着,室内空气流通慢,他又在场上跑动,出了好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