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叮嘱的很详细,为他设想了很多细节,可是从那一刻起,陆恒林就只是沉默地听着,几乎没有再说过话。

夏成蹊早就说过今晚回来晚些。

陆恒林一直魂游天外,让家政阿姨不需要做饭早点回去,就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直到夜幕降临,陆宅里一片黑暗,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他分辨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心一直在无尽的黑暗里不断下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摔倒底,真的粉身碎骨,就不会再惶恐,不会再疼痛。

他觉得屋子里太让人窒闷了,行动缓慢地换了外套想出去透透气,院子里大片的草坪刚刚修剪过,草木清新的气味在夜里飘散,夜空中星群有些模糊,陆恒林走在白色小石头铺的小径上,心里还

是恍惚,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这个世界这样大,到头来,还是并没有什么是他可以安心的归属,他真的早就已经失去所有值得在意的人了。

他漫无目的地想出门,在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听到车停在门口的声音。

陆恒林站在雕花的铸铁大门后面,透过缝隙看到了白色的警车停在门前。

夏成蹊悠然地开门下来,然后是他的那位警官前男友。

“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对方声线冷冽,似乎有隐隐的怒意。

“我还没有犯罪,跟你解释什么?”夏成蹊懒洋洋地说。

陆恒林霎时觉得胸口剧痛,江远之前冷静又认真的分析重新浮现在脑海里,那张不甚清晰的照片,也开始挥之不去,他捂住心脏的位置慢慢蹲下去,不想听这些对话,可是他一时之间有点动不了。

“夏成蹊,我提醒过你!”前男友警官的语气有些冷。

“我听到了,你没有必要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