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光束下,雪花密密麻麻落得很急,他神思恍惚地看着大雪出神。

谢青又说中了。

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是得去找她。

后来的事情他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那天什么时候被找到的根本不知道。

他觉得很冷很冷,整个人都浸在冰水里一样,身体沉重的挣动不了,就一直沉溺着,渐渐灭顶。

后来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了燃烧的煤炭,又烫又痛,呼吸都是干涩灼热的,呼出的每一口气似乎都带着细小的火星。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医院加护病房里了,窗外是一片深浓的暮色,谢青戴着眼镜凑在一盏不算明亮的台灯下看文件

他没出声,谢青专注于文件也没发觉。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把过去的一切都想了一遍,想他们如何从相爱走到决裂,大约还是身体不太好,所以心灰意冷的厉害,想到什么都是消沉。

甚至对相爱也产生了怀疑,大约是得来这一切都用过不光彩的手段,所以他自己也不确定陆恒林究竟是被自己引诱,被自己误导着这样一路走来,还是也有一些真心。

不过都不重要了,已经结束的事情,再去追问当年是假是真,还有什么意义呢?

“成蹊?醒来了?”谢青转动脖子休息的时候,终于发现他怔怔望着天花板。

“我睡了多久?”夏成蹊忽然开口,嗓音像是砂纸磨过,完全听不出是他的声音。

“三天了,高烧转肺炎,快得我差点以为你就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拖后腿。”谢青语气中带着嗔怪,“你多大了,怎么能在那种天气里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