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追过去,靠近看看,生怕小蹊已经睡过去不会醒来,可是有人拦着他不让靠近,他只能远远看到他的脸,紧闭双眼,安安静静,没有一点生气。

每一次从梦里挣扎着醒来的时候,他都要用力按住自己的心口,来平复梦中那种彻骨的痛苦。

飞往纽约的时候,陆恒林已经连续失眠几天,情况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坐在舒适的机舱里,止不住的的头晕脑胀。

夏成蹊坐在他旁边,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只睡过两个多小时,其他时候都在处理公务,或者看文件。

大概是这些天煎熬得太累,陆恒林躺在夏成蹊旁边,倒是意外地多睡了一会。

可是梦里都是那些零碎的过往时光,小蹊穿着白色衬衫一手勾着他的腰坐在自行车后座,微风带来桂花的香气,然后嘴边递过来一颗巧克力,他咬住,满嘴都是甜味。

梦醒了以后,巨大的失落感让他更加心情低沉。

十一月下旬的纽约寒流过境,下飞机的他们被冷风挟裹,陆恒林觉得自己的头痛在加剧。

负责接待的人员在车上汇报了安排的酒店,陆恒林闻言忍不住皱眉,“我不是在纽约有寓所?”

他看过自己在哥大求学的资料,知道自己当时是买了独栋公寓居住的,韩秉正也提起过之前几次谈判他都是自己住在这栋公寓里,并没有和其他随行人员一起住酒店。

“去酒店。”夏成蹊面无表情。

“我要去自己的公寓。”陆恒林本来就存了去寻找自己的过往的念头,所以格外坚持。

接待人员面对总裁和代理总裁的不同意见犯了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去酒店,陆总身体不适所以有些固执,不用管他。”夏成蹊强势地说。

夏成蹊虽然有一张看起来温柔的脸,可是他不容置疑地说话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有反驳的想法,何况当下决策权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