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严桂兰知道,他这样才是老爷们!
若是平常,严桂兰绝不会与陌生男人独处,更是一句话也不会同陌生男人说。全因现在家里没个男人撑门面,主事的小婆婆也没心思顾客人,只好一切由她出面。虽是不得已,却还得顾及那些规矩——她垂下眼,执帕掩住嘴唇轻道:“洛长官,我看您跟着忙活半天了也没吃口东西……刚让厨房在饭厅里备下些饭菜,您过去吃点儿吧。”
“嫂子您甭忙活,我刚跟外头凑活了一顿。”能跟严桂兰说上话,洛稼轩只觉周身如沐chun风。
“好,有任何需要,您着招喜儿喊我。”言罢,严桂兰错身绕过洛稼轩,款步离开。
望着那娉婷婀娜的背影,洛稼轩咂摸了番滋味,心想——这女子,不单长得好,且心思细密有主见,遇见这么大的事儿还惦记着客人吃没吃饭,我果然没看走眼。
从洛稼轩那得到消息,白翰辰又给丈人打去电话。这边把人找着仅仅是时间问题,同样那个远在边陲之地的罗豹更得解决。听那意思此人的性格与洛稼轩半斤八两,洛稼轩能为五千块钱跟他叽歪那么久,这可是上百万的存项打了水漂,对方定不会善罢甘休。
付君恺如是说:“翰辰,殖边督办防卫军司令乃是要职,轻易动不得。况且镇越那地方山高皇帝远,那些兵只认自己的老大,若是上头派人过去抓人,搞不好容易激起兵变。我可以跟上面要求办他,但是必须得有证据,最不济也得有绑匪画押的证词。”
“明白,这边的事我来办,其他就劳您费心了。”白翰辰应道。
“嗯,对了,你父亲怎么样了?”
“情况还算稳定。”
“那就好,等我这边忙完,去天津看看他。”付君恺顿了顿,又道:“翰辰,闻歌岁数小,遇事考虑难免不周全,有些事能不让他跟着掺和就别让他掺和……你说把他一个人扔去天津,人生地不熟的,真出了什么事,你跟你阿爹那如何jiāo待?”
白翰辰心知肚明,老丈人这是心疼儿子刚结婚没几天就去伺候病chuáng上的公公,借故敲打他两句,提醒他别拿付闻歌当下人使唤。
“我知道,爸,这次是真掰不开人了,要不绝不能辛苦他。再说闻歌那有邱大力跟着,到天津也有人接应,肯定出不了事儿。”
“翰兴可以说是在你们眼皮底子下被绑的,所以万事多小心,谨慎点没错。”付君恺略有不悦,“现如今闻歌是白家人了,今儿个有人惦记翰兴,难说明儿有人不会惦记他。翰辰,要是你白家没能力照应好闻歌,我不如把他接回身边看着,省得我跟安生天天提着心。”
“能,爸,我一准照应好他。”
白翰辰当即保证。怕什么来什么,白翰兴出事,付家准保得质疑白家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他弟纯是把自己往枪口上送,要听孙宝婷的话车接车送,怎么可能让人当街劫走?
话说回来,以后可真不敢让付闻歌骑自行车上下学了。白翰兴被劫,自要保住命就是皆大欢喜。换成付闻歌?他这辈子也忘不了之前那三个企图劫财又劫色的地痞。
搜了一天一夜的山,临近破晓,绑匪藏匿的山dong被搜山的士兵发现。由于不了解dong内地形,为确保人质的安全,负责搜山行动的指挥官没有下达冲进去的命令,而是封锁各条出逃道路,于dong外的几个制高点上布置好狙/击手严阵以待。
收到消息,白翰辰匆匆赶至现场。山dong所处的位置位于峡谷深处,山路崎岖,车开到一半就进不去了,只能徒步。白翰辰连日操劳几乎没有休息,体力透支得厉害,爬完两个钟头的山给他累得腿直打颤。
指挥官拦住试图找路下到山dong口去的白翰辰,耐心劝导:“白先生,已经确认过,令弟还活着。但目前尚不清楚绑匪有几个,用的是什么武器,dong内地形如何。我们不敢贸然冲进去,需要您和绑匪谈判,争取让他们自己投降。”
他往旁边伸过手,立马有人递过个钢盔。将钢盔戴到白翰辰头上,指挥官冲不远处正对着山dong的缓坡抬抬下巴:“您去那个位置与他们喊话,我会派两个兵跟着您,如果枪响,请不要轻举妄动,他们自会护您周全。”
“能给我把枪么?”白翰辰要求道。
指挥官稍稍一怔,问:“您会用枪?”
“用过。”白翰辰点头。
早几年随父亲下南洋,碰上海盗劫船,经历过一次枪战。打没打着人他不知道,那种情况下为了挣命只管搂扳机。不然海盗们上了船,不是屠尽活口就是把船上的人贩做猪仔,横竖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