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嘉闻无数次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人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生大哥,从小摔断了腿,很可怜的。可他忍让了这么多年,换来不是亲情,而是变本加厉的侮ru。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将魏嘉国掐住自己的手指头一根根的掰开,居高临下地说,“我劝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打光棍打到三十五岁的滋味,我可没尝过。”
魏嘉闻的话说的字正腔圆。魏嘉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他明白过来魏嘉闻恢复了声音,瞬间变得bào跳如雷,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大声喝道,“你个小兔崽子,好了就能骂你大哥了?”
魏嘉闻不愿再搭理他,正欲去卧室拿行李回京,却听到身后魏母颤抖的声音,“嘉闻啊,你什么时候好的?怎么都不跟妈说一声呢?”
魏嘉闻终是不忍,他回头看了一眼魏母,须臾之后,温声说,“刚刚好的。”
魏嘉闻带来的行李本就不多,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后,正欲离开,却看到魏母欲言又止。
他叹了口气,将行李放在地上,问,“妈,怎么了?”
魏母看了眼魏嘉国,目光又落在魏嘉闻身上,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今天咱家的大喜日子,你先别走,妈给你做午饭吃。”
魏嘉闻垂了垂头。这样的场景,他不是没有想过。可他等了太久了,从十岁等到二十三岁,从刚回来等到现在。他已经不想要了。
他笑了一下,说,“不用了。领导还等我回去。”
魏嘉闻拉着拉杆箱走出家门后,隔着马路把这座破败的小院子看了个够,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想,这一刻的他终于体会到了李彦晞从此不踏入家门一步的心情。他与父母之间尚未隔着人命,也断然不必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只是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维系关系的心力,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以后的事情,他无力去想,也不愿去管,以心换心太难,人类说到底都是薄凉自私的动物。所谓的亲情,便只有jiāo给时间了。
他走得决绝,买了最早回京的车票,将那八分的苦难与两分的快乐,统统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