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傥默然,他尽可以说是利益集团勾心斗角的误伤这种实话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拉住在雨里面哭得歇斯底里的孙渡时,他忽然就理解了几分这种悲伤难过到几点的味道来,这叫他说不出口他平日里那些本可以脱口而出的客观话来。
这与他在16岁时,看见的孙渡的那副画的感觉很像,也正是那副画,让他揣摩到几分恐惧的意味。
谢傥和孙渡对视着,过了很久,孙渡的眼泪还在流,它们顺着他尖俏的下巴,和孙渡丝发上低落的雨水一起,砸在了地板上,变成滩了一地的小水洼。
谢傥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他几次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归于沉默。
孙渡安静地流着泪,像是要把这几年没流的泪都流完一样。他看着谢傥,眼如雨后天空般澄澈。
过了一会,谢傥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在孙渡的注视下走在他身边。
孙渡转头去看他。
谢傥有些笨拙地伸出手揽过孙渡的肩头,把裹着厚厚的毛巾,浑身湿透的孙渡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是第一次去安慰谁,他抱着孙渡的姿势也分外僵硬,他的大手轻搭在孙渡的肩头,慢慢地拍了拍,不像是安慰人,倒像是驱蚊。
可是孙渡在被搂进谢傥怀里的时候,就忍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
他紧紧抱住谢傥的腰际,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彷徨,痛苦,悲切,绝望都哭出来。
没人能回答他为什么明明不过是几日不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突兀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