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渡愣住了,他呆呆地回望着谢傥。
谢傥的眼里依旧是那片飘雪的雪地,里面冷得透骨。
可是他此时凝视着孙渡时,外人可能感觉不出来,孙渡却是确确实实看见了他暗含的歉意。
它真诚而诚恳。
孙渡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想,谢傥果然是天生克他的,总是能让他不知所措。
“说这些gān嘛呢?”孙渡有点不自在地说,他低下头,有缕头发顺着他的动作滑了下来,“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不过是问他几句过往罢了。
他遇见过的,晓得一些他的过去的高gān,哪个不是当作玩笑,在酒桌上面摆出来讲?
他早就习惯自己的过去成了别人酒后的疯言疯语,而自己还要笑得花枝乱颤。
孙渡习惯了别人的鄙夷、不屑、轻拿轻放,习惯了自己被当作玩笑,婊丨子、话题中心。所有这一切,他都当作过眼云烟,不曾在意。
只是第一次遇见谢傥这样给自己郑重其事地道歉的,他却懵了。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突发情况。
“不,”谢傥摇摇头,认真又坦率地看着孙渡,否认了孙渡的话,“我应该尊重你。”
他又一次重复,“我很抱歉。”
谢傥端坐着,双手规矩地放在大腿上面,和他平时面对德高望重的宾客时一样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