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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他的玩伴?

六岁的年龄差,忽然被拉长翻倍。他再看秦轩文,只觉得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儿。

他却是长辈。

想来不是秦轩文变小了,是他在尔虞我诈腥风血雨中过早成长。

他回庄园的次数不多,偶尔落脚,住的是大哥的宅院,再未去过小时候住的地方。

那僻静的一隅,索性留给秦轩文。

“孤鹰”尚是稚鸟,杀兄之仇虽报,但qiáng敌环视,一分差错便可能招致满盘皆输。

他从起飞之日起,就明白自己不能停下来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忘了被遗留在庄园里的秦轩文——他太忙,忙着暗杀对手,又忙着躲避对手的暗杀,忙着缔结盟友,忙着招募部下,又忙着故布疑阵,衡量盟友与部下的忠心,让合作者相互制衡。

某次前往集训营,方知秦轩文已经在那里接受了时间不短的训练,被高qiáng度的训练与流言蜚语折磨得遍体鳞伤。

人们皆说,秦轩文是“脑髓”的余孽,处心积虑,欲要了柏先生的命。

倒是奇怪,他久不信人,看人总是带着三分揣测七分怀疑,可这个正儿八经的“威胁”却半点威胁不到他。

秦轩文会要了他的命?

不可能。

这小孩儿怎么会要他的命?

小孩儿望着他,一如当年在雪地上那样,满眼祈求,如望着唯一的神祗。

“柏先生,您相信我,我想为您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