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先生寒凉的目光扎入他的眼中,他好像就此凝固了一般,血液不再流动,肌肉与骨骼被一寸一寸冻住。极坚硬,又极脆弱。
“我不要阳光。”他喃喃道:“我只要留在能看见您的地方。”
须臾,柏先生无动于衷,将衣角抽丨了出来,然后在他面前,gān脆利落地一挥手。
“砰——”
是车门合上的声响。
“砰——”
是他周身碎裂,分崩离析的声响。
“柏先生!别走!”他惊呼着醒来,眼里茫然慌乱,额上脸颊已是冷汗涔涔。
胸膛急速起丨伏,后背的肌肉硬如铅块,他像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睁大的双眼发木地盯着前方的白墙。
很久,才意识到只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不断重复的、屠戮他的、真实的梦。
绷紧的肌肉渐渐放松,呼吸随着心跳平缓下来,眼中的惊色被疲惫取代,忽而察觉到方才睡姿不好,腰酸背痛。
他站起来,一面踱步,一面按揉太阳xué。
冬季的太阳弱不禁风,刚露个脸,就又被层层叠叠的云遮住。天y了下来,如一条翻滚浑浊的河。
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稍事整理,“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