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文粗重地喘着气,痛苦随着呼吸一口一口从肺里涌出,竟带着血腥。
耳畔回dàng着“柏先生不要你了”,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有着锋利的刀片,横冲直撞,将他割得遍体鳞伤。
这句话是他的死刑,是他的万劫不复。
眼前一片血红,火光四溅,他像头杀红了眼的凶shou,将努兰从油锅里提了出来,用那只被不小心割破的手死死掐着努兰的脖子。
睚眦欲裂,邪火蓬勃。
他要将这个不停说着“柏先生不要你了”的恶魔掐死!
灶上的火仍然在熊熊燃烧,努兰双脚悬空,双手不断拍打着他的手臂,死命挣扎。而他手上的伤口迸裂,血从皮肉上绽开,顺着他的手臂与努兰的脖颈一道一道往下滑。
他咬牙切齿,全然感觉不到伤口的痛,手指不断收紧,空气中已然响起骨骼扭曲错位的异响。
他的力气足以捏碎qiáng壮雇佣兵的腕骨,拧断一个娇弱少爷的脖颈又岂有难处?
努兰面部肿胀,脸色灰紫,眼球与舌头向外突出,额头爆出狰狞的青筋,美貌已经dàng然无存。
颈骨弯曲到了极致,下一瞬,垂死挣扎的人就将彻底断气!
不久前的尖叫终于引来了救兵,千钧一发,就在那一声脆响即将响起之时,明久火速赶来,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努兰。
厨房一时间涌进许多人,有侍者,也有雇佣兵,还有努兰的随从,以及闻讯前来的医生。
生煎已经黑如焦炭,其中许多被努兰的后背压得爆裂。
灶上的大火终于被关掉了,周围变得极为安静,又极为喧嚣。
秦轩文双眼失焦,满脸是泪,怔愣地站在一地láng藉中,手臂颤抖不已,划满了从伤口流出来的血。
可手指,竟然还保持着掐人脖颈的姿势。
努兰捡回一条命,背部却被大面积烫伤,喉咙几乎被绞碎,趴在地上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