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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男子怀孕是件稀疏平常、不值得诧异的事。

“单先生!”他已经不大能说出话来,额头上贴着被汗湿的发丝,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被捞出来,眼前的人影是扭曲而重叠的,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他能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却感受不到那视线里的分毫温度。

可他已经顾不上前因后果,如果单於蜚不帮他,他与小雀恐怕都会……

人影动了——靠近、弯腰。接着,他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我帮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单於蜚说。

他几近晕厥,哑然道:“您说。”

“现在不急。”单於蜚似乎笑了笑,调转话题,“我带你去t国。”

他懵懂地闭上眼,几秒后骇然道:“t国?”

“难道你想在这里生下你的孩子?这里是制度完善的l国,你今天生产,明天就会登上新闻头条。”

当直升机快要降落时,不知是已经痛麻木了,还是疼痛有所减轻,他不再冷汗直冒,可紧张与畏惧却更加浓烈。

小雀好像已经不动了!

他宁愿被尖锐鲜明的疼痛啃噬包围,那样起码能说明——小雀还在!

七个多月的胎儿,根本没有发育完全。俞医生一早就警告过他,说受他男性身体与低落情绪的影响,孩子很有可能不足月就出生。

他有早产的思想准备,却没想到会早到这种程度!

边境静谧无声,重重峰峦宛若罪恶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