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开一张毛巾,随意地搭在身上,只想在躺椅上坐一会儿歇口气,jg神一放松却又犯起困来。
嗜睡的症状,就像幽灵一般缠着他。
后背刚受伤时,他无法躺着睡,因为小雀的存在也不敢趴着,渐渐养成了侧卧的习惯,半蜷缩着,双手还要护住腹部。
俞医生和楚臻知道他的秘密,明久和别的队员却不知道。前几天他像这样在泳池边睡着了,还被明久嘲笑像个兜了小宝贝的姑娘。
今日他将毛巾搭在腰腹上,把手部姿势遮了起来。
浅眠时梦到了柏先生。
他站军姿似的戳在柏先生面前,红着脸说自己怀孕了。
梦的世界总是荒诞而断裂,像是一幅抽象画。他看不清柏先生的面容,由此忐忑不已。
这半个月多来,他已经做过无数次类似的梦,柏先生从未给过他明确的答复。
他只能乐观地用俞医生的话麻醉自己——柏先生是个讲理的人。
一旦柏先生知道他是因为接受改造才有了“能怀孕”这种后遗症,知道他流产会一尸两命,就绝对不会让他打胎。
他有了几分底,也打好了腹稿,只等柏先生出现。
但柏先生近来似乎与单先生待在一块,远在别国,他只能揣着自己的小雀,不安地等待。
怀孕第三个月,他已经不大敢在别人面前赤丨o上身了,侧身站在等身镜前,小腹看得出非常浅的隆起。
上一个小孩,就是在胎龄三个月时掉的。
这日,楚臻找到他,告诉了他一个消息——柏先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