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文心里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酸楚,一方面终于明白柏先生为他准备了后援,不是真的不顾他的死活,一方面又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感到羞愧。
突然又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孩子。
那是他与柏先生的孩子。
如果他信任柏先生,是不是就能平安撤退,保下那个孩子?
这一切现在已经找不到答案。
他喉结一下一下滚动着,“您生气了吗?”
“我的人不相信我有能力保护他,以为我让他去执行任务就是送他去死,结果将自己弄成重伤。”柏云孤几乎是以开玩笑的口吻道:“我还不能有点脾气?”
“我的人”三个字,让秦轩文肝胆俱震。
“柏先生。”他既委屈又难过,有很多话憋在心里,说出来的却只有:“我错了,我知错了。”
“知道错,却从来不长记性。”柏云孤站起来,“你在我身边已经待多少年了?”
“十四年。”他扬起头,“我六岁时,您救了我。”
“这么多年,你都没能变聪明。”柏云孤说:“抽一次才长一回记性。”
他想起上次挨鞭子的情形,又想去抓柏云孤的裤脚。
柏云孤将他的手踢开,“这次的惩罚先欠着,先把身体给我养好。”
他缩回手,有些黯然,“是,柏先生。”
“你记住,你是‘孤鹰’的人,我没让你拼命,你就得毫发无损地活着。”柏云孤道:“你的命,不由你支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