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地铁开到温渔家外的站点,出来后街上更加安静。
南区的白昼忙碌而繁华,入夜后却并没有万家灯火。许多人担负不起新区楼盘高昂的房价,以至于入住居民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数量,各大店铺再一关门,全然是清冷的景象。
温渔很少这么晚还在大街上逗留,但他没任何不习惯,只在走出地铁口时嘟囔一句好冷。崔时璨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未有表示。
五月的夜晚,城市看不见满天繁星。
只有便利店和零落的小超市还开着门,透出的光亮和街灯混在一起,衬得四野越发寂寥。他往前走了两步,喝了口水。
“你之前在……上班的时候,每天就是这么晚才回家吗?”温渔突然问。
许是空旷而孤独的环境让人能短暂放下戒备,时璨稍一思考,答非所问地说:“还要晚,每天出来街上都没人了,连宵夜也不卖。”
温渔小跑几步追上他:“那饿了怎么办?”
时璨没料到他会说这些,笑了:“回去睡觉,睡着就不饿了呀。”
温渔顿了顿,没说话,和时璨并肩走。那些过去了的日子兴许真的很难过,时璨不太情愿,他心里在意又忍不住问,对方故作轻松,他却越想越自责。
沉浸在自我反省中,温渔没注意到面前的时璨突然往前跑了几步。视野里不见人,他心下一惊,本能地喊:“时璨?”
“这儿。”他蹲在街边的灌木丛旁,朝温渔招了招手,声音很低,“你轻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