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渔嗤笑一声:“小气鬼。”
时璨低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声音更轻:“对啊。”
小插曲让晚餐平白延长时间,走出餐厅时,天边已经有了夜幕低垂的迹象。这天出过太阳,柏油路上余温未散,烘烤得还有几分灼热。
“今天那个饺子真的不错,下次我还想来。”温渔说,从包里掏出车钥匙,两个人并肩往车位去,他按了一下,问道,“我送你?”
“不了,晚上我还有工作要做。”时璨拒绝。
温渔疑惑:“什么工作夜里还得上班?”
崔时璨一偏头躲开他的目光:“就是一点零杂工,白天诊所走不开做兼职。”
温渔示意明白了,却又无心插柳多问一句:“你现在很缺钱吗?”
时璨没有回答,垂在身侧的手插进裤袋,状似捏紧了。
可温渔对这小动作一无所知,自顾自地继续说:“哦对,是不是要给叔叔治病呀?我记得你以前就说过,那个药挺贵的。不过没事啊,有困难可以找我……”
“不用。”时璨说,“我爸走了好几年了。”
温渔猛地停住了脚步。
晚风还带着白昼直冲云霄的炎热,次第亮起万家灯火,车水马龙,牵着手走过的一家三口,这也是个平常的七月傍晚。
见他呆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目光令人心头轻轻刺痛。时璨欲言又止,想拉一下他的手腕,却终究作罢,他用肩膀撞了下温渔:“怎么了?”
“我不知道……”温渔手足无措,“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时璨想了想,还是伸出手,一把揽过温渔的肩膀,拉着他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