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只是来看一看,看时璨过得好不好。来之前说好的,如果时璨想要做回朋友,他可以重新跟他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未来;如果时璨的新生活没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也开心充实,他就抛弃从前,去新的起点。
温渔把这段话默念了好几遍,又有些不甘。
崔时璨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最好的朋友,十七岁的雨天,一场不能收尾的误会。
以及还没开始就无疾而终的初恋。
中午的酒席吃完,告别时有人嚷着要重新建个群,温渔掏出手机加了他们好友,正想顺势扭过头问时璨要个联系方式,却只看见空空如也的座位。
“时璨人呢?”陈千也看见了,问他。
温渔摇摇头,他没发觉时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陈千嘟囔了一句“怎么老这样”,听上去另有隐情。温渔想问,生生地忍住,在陈千熟稔地勾过他脖子问要不要一起去玩的时候,还是点了头。
他新回国,聚会都是跟着别人亦步亦趋。易景行定的地方,到了才知道是间ktv,温渔想应该是他离开之后新开的。
坐进柔软的皮沙发里,头顶五光十色的光四处飘,易景行几年都没长进的鬼哭狼嚎。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恍惚间回到清明节的那个下午,温渔抬手看了眼表盘,暗自笑连时间都是那么相似,也不好说到底谁变了。
几个女同学都在嘲讽易景行唱歌难听,霸占着麦克风的青年挠了挠头:“不能吧,阿千说我唱歌就……还可以呀……”
“情人眼里出西施——”有人大笑着调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