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念头让他忐忑不安。
温渔有时想,他实在过分,并不打算告诉崔时璨,却又不时地试探——譬如拐弯抹角地问他是不是对校花有意思,乱七八糟的,问得两个人都尴尬。
而这会儿,时璨趴在桌上写作业,他坐在一边,把英语单词表从上背到下。
刚才的小插曲被他们共同选择遗忘了,时璨转过头,举着一支笔叫苦连天:“温渔,快,江湖救急,这道题我不会做——”
“榆木脑袋。”他笑着骂了一句,站时璨旁边弓身开始演算。
夕阳彻底地落进了地平线,九月的傍晚有了几分秋意。时璨从温渔家离开的时候,连星星都缀在了树梢。
温渔送时璨出门,一直陪他走到了小区外。
“你回吧!”崔时璨说,他吹了个口哨,声响清脆地融进了晚风,“我到家跟你发消息。”
“有病,谁要你发消息!”温渔握住他的单车后座狠命往前一推。
时璨配合地一蹬车轮,滑出好远的距离。
街灯还没开,正是黄昏最晦暗的时刻,他的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袖子挽到了手肘,绕着圈从相反方向离开时,温渔看到他的侧面和绷紧的手臂线条。
像是心有灵犀,时璨朝他扭过头,接着眯起眼睛,挥了挥手。
温渔连忙侧过身去,装作要回小区。等走出几步又忍不住转头去看,他确定了时璨真走远,才顺着街灯去偷窥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