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忘知勾起唇角笑笑,埋下头继续吃饭,只盼快点吃完,然后和对方一起下班。
“欸老师,你叫啥名字啊?”陆煁趴到收银台上问。他觉着这位老师挺容易相处,就是不知道直的弯的,要是刚巧也是个弯的,凭自己的资质,应该不难搞定……吧?
陆煁其实没把握。
饭盒里的炒饭快见底了,许忘知接过陆煁递来的纸巾擦擦嘴巴,说:“你忽然间叫我老师让我不太适应,我的学生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你都是大男人了。”他把擦完嘴的纸巾连同饭盒丢进塑料袋,打好结后勾在手指上,“我姓许,你可以叫我忘知,忘记的忘,知识的知。”
“那不成了忘记知识了吗?怎么还能当上老师?”陆煁调侃道。
许忘知起身,勾着塑料袋到门外扔进公共垃圾箱:“……还好你不是我的学生,不然你一定是最难带的那一个。”
陆煁在后面咧着嘴笑,眼睛像俩弯月儿。
经过这一出,两人之间熟络不少,陆煁平时跟人打交道惯了,和认识没多久的人说起话来也没什么约束感:“我才二十四,比你的学生大不了多少,我也是小孩子。”
对方和自己齐高,许忘知完全没办法把陆煁和小孩子沾上边。他算了下,对方比自己小两岁,那也小不了多少,年龄上不是问题。
他提起公文包,问:“你要下班了吗?”
“下,回家吹空调,热死了。”陆煁关掉店里的灯,把卷闸门拉下来,“你家在哪边?”
许忘知装模作样地指指学校右侧:“那边,连沄公寓,走七八分钟就到了。”
咔嗒,陆煁给卷闸门落上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巧了,我也是。”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扯得很长,陆煁走起路来没许忘知这么规矩,总是踩踩方砖踢踢石子,右肩好几次不可避免地撞到许忘知的左肩,于是地上的两个影子也随之碰撞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微妙,许忘知想抓住渗透进心间的那点甜,但那甜太少了,他甚至品尝不到那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