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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这种无力、瘫软的感觉连他的理智都侵袭,他甚至快忘了他是谁、他在哪、那三年他们到底是否真的分开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符谙快要窒息,他难受地往一侧躲,口中发出破碎的求饶。

启迁泽好像发觉了他的痛苦,终于稍稍分开了一些。

符谙觉得身后靠着的车门似乎都被自己暖热了,他大口喘息,等平稳一些,抬眼就看见了启迁泽逆着光、显得颜色很深很深的眼眸,像看不到底的深海。

他看了一瞬又似乎看了很久,突然倏地一惊,回过神来,欲挣开他,可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腕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松开了,两只手明明都自由,却不听主人的使唤,不识好歹地攀在了启迁泽手臂上。

符谙的喉结上下滑动,他的双手可恶地背叛了他,而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符谙。”

启迁泽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什么蠢蠢欲动。

启迁泽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只一声,符谙就心如擂鼓,要落荒而逃。

符谙抿唇,咬着牙,艰难地抵抗着什么。

“符谙,你也甩不掉我,你信不信?”

闻言,符谙一愣,完全没想到启迁泽会这么说。他忽然觉得好笑,这哪有什么信不信,他甩不掉是事实,因为他从未想甩掉他。

他想念这个人,想知道这个人过得怎么样,为了抠那么一星半点的消息,保留了工科系的群聊,每天翻看那些无聊的对话;他想亲眼见一见、亲手摸一摸这个人,所以看见聚会就若无其事地提议组员在这里用餐,听见医生两个字就从隔壁包间走出来——就算不是芥末,他也总有机会接近启迁泽。

而最后去厕所找启迁泽,那纯粹是因为他尚未死心,存了妄想。

符谙不知道要露出什么样的神情,索性低下头,藏进阴影中。

他说不出话,启迁泽便替他说:“因为你永远爱我。”

符谙心上像被人突然捏紧,猛地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