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好出发点是愧疚,有了愧疚当基石,才有了后来的喜欢。
不能这样想。
易繁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想,太矫情了。喜欢就是喜欢,不管是从什么情绪开始,到最后,都是刻骨铭心的感情,可秦宇却出了神,连带着攥着他的手的手都松动了几分,易繁抽出自己的手,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半个身子往衣柜那边靠了靠,又站直,喃喃道:“去你妈的,去你妈的吧。”
秦宇回过神,起身又要抓住易繁,易繁却往后躲了躲,快步绕开秦宇要往门外走,秦宇连忙转身想要拉住他,易繁却头也不回,大声吼道:“你他妈跟过来我明天就去和张应岘说退役!”
此话一出,秦宇是动也不敢动了。
他目送着易繁一步一步走卧室,路过客厅到了大门门口,腿忍不住往前迈了两步又停住了,他怕易繁感情用事,一时上头真的去退役了,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易繁。
门被摔得震天响,秦宇像断了线的木偶似的跌坐到地上,又一个激灵爬起来,快步走到窗边,从窗户那儿看着易繁一步一步走向小区外。他不时抬起胳膊在脸上抹一把,擦掉眼泪后又继续往前走,直到视线再也触及不到那抹身影,秦宇才飞奔向门口,摔门而出,大步跟了上去。
易繁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街道景象都陌生无比,桥上漫着河水里的腥味儿,死鱼翻白肚浮上水面,周遭死气沉沉,连带着树干上的蝉鸣都小声了许多。
已是深夜,下了夜班的行人步履匆忙往家中赶,没人留神到站在桥边的人到底站了多久,也不会有人去注意桥尾树后站着的男人抽了多少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