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慎行的大掌罩在江一尘的小脸上,拇指将那上面的泪意驱散gān净后才道:
“我停下车,拎起来仔细分辨了半天,发现是一只小狗崽。”
江一尘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是大huáng吗?”
点了点头,聂慎行回忆起那个画面,仍忍不住一脸嫌弃:“我当时自己都不想活了,哪有心思管它,只把它放到了树边,尽量不让大雨淋到它。”
“但是,等我回到车上,那狗崽却又倔qiáng地回到路中间,似乎就是要拦住我的去路。”
“如此这样好几次,被大雨淋透的一人一狗在狂风中对视的时候,就在我前行的路不远处,被雨水冲刷的山体发生了滑坡。”
江一尘猛地支起上身,惊呼:“什么?”
“这么说,是大huáng救了你。”有些后怕的江一尘喃喃道。
叹息一声,聂慎行又把人按回怀里:“是呢,我抱着它站在雨中的时候,就想,也许是姐姐在天有灵,将这条狗送到我身边,让我继续好好地活下去呢。”
那样脆弱的聂慎行,江一尘即便想想,心脏处都泛起尖锐的疼痛。
他环抱住聂慎行的肩膀,将头埋在聂慎行的颈侧。
聂慎行也抱住他,声音低沉温柔:“是不是吓到了,我其实是这样的人。”
江一尘摇摇头,怎么会害怕呢,他只会满身满心地心疼。
“二姐离开后,我和原本就关系很僵的父亲不断地发生冲突,最后gān脆断绝了往来。”
他说的轻松,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但江一尘能想象到,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很多难以述说的神伤。
聂慎行把那些深埋的过往全部摆在了面前,江一尘的心满是酸涩与疼痛,他闷声道:“大个儿,我,我……”